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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湖路远,剑光如雪。传说中那柄名为"人间有剑"的兵器,自铸成之日起便带着三分侠气七分苍凉。铸剑师在炉火前枯坐九十九日,最终以心头血淬火时,天边惊雷劈开半座剑庐,剑身上天然浮现出"载世承劫"四字铭文。
这柄剑见过塞外孤烟与江南杏花,剑鞘里藏着三更的雨声和五更的鸡鸣。它曾悬在节度使府的朱梁上沾染权谋,也曾在破庙篝火旁听游侠击筑而歌。剑刃映照过新科进士的锦袍,也劈开过流民手中的粗陶碗。
最奇的是剑格处总凝着滴不落的露水,据说是铸剑师女儿坠入剑池时的泪。有说书人讲,月圆之夜能听见剑吟中混着女子轻唱:"青锋不解人间恨,犹向秋风作龙鸣。"百年来持剑者或癫或狂,唯剑身纤尘不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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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现世时,它静静插在当代剑术大师柳听潮的墓碑前。素笺上墨迹未干:"此剑饮尽悲欢,当随知音长眠。"可次日拂晓,牧童却见古剑立在城头烽火台,剑穗系着半阙新词,落款是某位当红虚拟歌姬的电子签名。
茶馆里的老人抿着茶沫子笑说:"剑灵早化了数据,在光纤里跑得比剑气还快哩。"年轻人手机突然弹出推送——某游戏今日上线限定皮肤"人间有剑",建模师承认参照了古籍记载。窗外雨丝斜飞,恍惚有金属震颤声掠过万千充电器接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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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物馆玻璃柜中的仿制品下,解说牌写着"象征传统文化符号"。真品究竟在何处?或许正如剑身上忽隐忽现的铭文:在程序员敲击的键盘里,在外卖员被风吹起的衣角间,在凌晨急诊室无影灯下的反光中。这柄剑从来不是兵器,而是人间所有未说完故事的横截面。
暮色里,有个穿汉服的姑娘举着自拍杆走过:"家人们看这把文创剑像不像..."弹幕突然炸开"背后!",镜头剧烈晃动间,有道清冷的光划过屏幕又消失。后来这段视频点击千万,却没人注意到背景音里多出半声古调,像极了某个剑庐里曾传出的,淬火时的叹息。